菩薩為何低眉示人？你不知道菩薩有多難

清越梵音，香火裊裊中，朋友突問：“菩薩何以大多低眉示人？”以他的閱歷，理解或回答自不是難題。眾生芸芸，哪個答法都是眾口難調，不可說，一說即是錯。所以，我默然以對。

識字的人都知道，金剛怒目，所以降伏四魔，普薩低眉，所以慈悲六道。眾生常在苦中，菩薩心有不忍，故而慈目低垂，給予快樂，救拔苦痛。

當下，捲而滯漲，卷不動的人生，我拿功德換明天又何嘗不可？人生的意義和苦難的根源很難追問，向佛探尋也許能熨平一些苦楚，獲得繼續生活的力量。在上進和上弔之間，人們選擇了上香，也有人選擇問道——殊途極有可能同歸。

雪小禪說：“菩薩保佑。無數人在說這句話，不知道菩薩有多難，不應該求的事情也求，她不是人，她只是你想像的一個神，她亦有她的難處。”嬌柔而博愛的人，自會體諒他人，也會體諒菩薩，所以這種解讀也充滿了心疼和愛戴。

朱天文說：“菩薩除了不忍看，也是沒有能力看，才低眉的。”熙熙攘攘，燒香拜佛者甚眾。不管是為名來利往，還是求情求子，拜佛實則是在拜求自己的慾望。慾望過多自然難達，上天不忍，菩薩自是不忍，故而低眉無語以示眾。這麼看來，雪小禪對菩薩們的心態也是可以理解了。

芸芸眾生，慾望甚眾，紛爭甚多，縱使法力無邊也無法一一排解。所以，不管是求佛，還是自渡，慾望適度少妄求，也許從佛到己大家面子都好看，也才有“心誠則靈”。

菩薩的悲憫對像是無差別的，但縱向有度；所以，我們慾望也要有度。不被理解的人是寂寞的，不理解別人的人也是寂寞的。如果我們諸事都要拿去求佛，菩薩會忙得不可開交，我們也自然要折損不少香火錢。對於實用主義的人們來說，慾望太多又折損香火，卻得不到想要的，自然內心也會怪罪菩薩不顯靈。想要度盡一切苦厄有多難，菩薩自然有知，寶寶心裡有苦但說不出啊。

世間有千百種善，也有千百種惡。一個凡人也許只能沾上幾種善，避開幾種惡，而不是世間所有人都能完全地趨利避害。菩薩也有自己的不得已，甚至有你斷然想不到的憂傷與難過，而她面帶微笑只是情願這世間安好而已。

就像你在黃昏，有行善之心，於是買了路邊老大爺地攤上所有的橘子，但未必這些橘子不是短斤缺兩，也未必不是顆顆飽滿可口。

低眉還是一種謙卑。雖然為萬人仰視俯拜，但不倨傲自大；也不喋喋不休好為人師。自然輪迴不斷變幻，即便是指示了一個方向，下一個輪迴中可能就不再有益，所以拈花一笑意蘊其中。看破不說破，這麼多麼聰慧的師長啊。

菩薩低眉，也是告訴跪拜者，人是未來佛，求人不如求己。

佛在靈山莫遠求，靈山只在汝心頭。心有靈山，莫向外求。執心，反求諸己。內求於心，而顯於行。無妄想時，一心是一佛國；有妄想時，一心是一地獄。不要一味地依賴外界，心造天堂，心造地獄……

心有靈山，路在腳下！